微化了点妆,美了美容,脸上浮着一层粉。想不到一辈子和美容化妆无缘的莫先生,临走还涂脂抹粉了一把。我快步走到莫先生面前,仔细看看他,没有变,一点也没有,和大前天他在家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四个穿标准制服,军人造型的殡仪馆工人,站得笔直,摘下帽给莫先生的遗体行礼。我和亲友们在也在他们的带领下给莫先生三鞠躬,乐队奏响音乐,最后道别的时候到来。载着莫先生遗体的火化台缓缓驶入火化炉,我站在火化炉正面,看着莫先生渐渐离我远去。我之前,在莫先生去世后几天,一度哽咽流泪。但这个时候,我却感到释然,看着莫先生平平安安的往生天国,我觉得一切都那么自然。就好像,看见多年后,我也会有这一天:静静躺着,周遭是喧闹的人声,但再怎么喧闹已经和我无关。我没有哭,或者说有悲伤但没有流泪,更多的是感叹。感叹生命的终点,每个人其实都一样。

    从火化间出来,工头带我去办理火化证,其他亲友去附近的茶园喝茶,等待一个小时后开炉,取骨灰。我办完火化证,来到茶园,发觉只有几名亲友在喝茶,其他几个人在外面闲聊,不肯进去。一问才知道,原来他们嫌弃火葬场的茶不干净,喝不下。我觉得有点过分洁癖了,刚才我还近距离和莫先生来个面对面,可我并不害怕,也没有忌讳什么。我确实不在意这些,我记得那年我爷爷去世,我还坐在他遗体旁边喝牛奶,牛奶就是爷爷生前剩下的盒装牛奶。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,爷爷躺在我旁边,上面盖着一块白布,而我就在他老人家面前享受他的遗赠,很好很和谐。保姆大妈走过说:“kevin,你还不怕,我可不敢。“我笑起来,我阳气重着呢,大冬天晚上睡觉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