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了一身满 第95节
几寸。 “陛下……” 这实在有些逾越,他们不是真正的母子、相处起来总要顾及礼仪尺矩,何况那时夜色已深、她钗镮卸去不施粉黛,实不该就这般与天子相见。 “孤已说过数次,入扶清殿必先经宫人通报!” 她有些恼了,一半为他的唐突,一半又为那幅被毁去的丹青。 “你往后若是再敢这般——” 话还未说完、卫熹已然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讨饶,这是他自幼用惯的伎俩,在她这里耍几句诨便也就都能过了。 “母后还未曾答我,因何这般喜爱画马?” 他又继续痴缠,不自称“朕”也不自称“儿臣”。 “画了许多年……难道不会腻么?” 他确是自幼便在见她画马,尤其在十年前方献亭刚刚“生还”归朝的那段日子、她更像魔怔了一般夜以继日不停地画,仙居殿内到处都是留有墨痕的白纸,曾一度令年幼的他心生恐惧夜生梦魇。 “没什么……” 她却避而不谈,当时只神情淡淡地搁了笔。 “你来寻孤又有何事?” 他大约很不喜欢听她自称“孤”,当时的神情委屈之外又有几分不满,沉默片刻后竟忽而上前一步作势要将她抱住,骇得宋疏妍当即一连后退了三步。 “陛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