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了一身满 第61节
往最坏处想,眼下也不知怎么总有种隐隐的不安…… 她又细看了一遍兵部所呈文书,深思后也确再找不出什么能威胁天子安危的兵马,侧首对自家兄长点点头,又看向娄蔚道:“娄将军此前所受之伤应还未痊愈,如今又在御前行走着实不易,孤且代陛下谢过了。” 娄蔚十年前在骊山深林中便曾与宋疏妍有过一面之缘,此后虽不知她与三哥那段渊源,却也亲眼见证了她远嫁东都后历经的一切——她实在是个很不容易的人,而南渡之后……恐怕还要更辛苦些。 “末将不敢,”他真诚地对她低下头,或许不仅出于对天家的忠诚,更是念及数日前三哥亲自下顾时的托付,“太后与陛下乃万金之躯,末将必披肝沥胆以命相护。” 第101章 江潮滚滚一路向东,不出半月浩浩荡荡的官家船队便过了山阳,别汴水后前方却有飞书来报,称扬州一带流民聚集连日不去,至今已有近万之数。 扬州地处长江北岸、又乃官船必经山阳渎之尾,想来流民大多也是自中原逃难而来,至江岸后见无船可渡、方才日积月累盘桓留滞。 幼主闻讯后既惊又怒,当场拍案问:“扬州刺史何在?其治下生如此乱象,便不知设法疏散安置么!” 来报官员颇为惶恐,受诘后低垂着头答:“启禀陛下,扬州刺史已与司马参军一同亲至津渡留守数日,只是州内船舶实在有限,这……” 卫熹听言一噎,一时骂也